6.29 我在細場的音樂會台上唱 Guthrie 的 “I ain’t got no home (in this world) anymore”時, 講述了我又即將面臨無家可歸的局面。有樂友大聲回話說: 我唔信!
我進一步解釋這個前因後果。多少人就是因為要有一個”家”而”上車”,而把一生的光陰綁架在一件土地屬權被定義 (都只是歷史聲稱吧) 被定價的買賣上。一家人就為了這”家”而把生命壓上了。
想想你一生可能成為一個怎樣的人的無盡可能,就這樣給斷送了。我在台上再三說了, 我不甘心。我想 “重掌” 自己的生命,祂的屬權是一種神聖的birth-right。
那位在台下叫嚷的朋友,真的,再過三天,我就要因為我拒絕再以市場價續約而要清場了。我不甘心為了滿足這土地屬權的瘋狂性而去歸順地產的貪婪。我將成為共犯。我得面對那唱”Know Thy Enemy” 的自己。
我已經在這段日子,隨着更大的一個整體性的波濤,奔跑在城中擴張的抗爭現場,和家裡紛亂待撤的東西間,筋疲力竭。我只能在其中暫緩的時間,把大量的書和樂器物資往個別朋友家裡送,找收留的寄宿。
但實在太龐雜了,好像根本無法送得完。下一位收容者又是誰呢?
一本書有生命,一件樂器有生命,甚至一塊木頭,都存在著生機。我不忍它們到堆田區去。
同時同樣的患難者。
我在甘神父的號召下,02年和一大班朋友建立了居留權大學。當年是爲了支援那班因香港第一次的釋法被突然剝奪居港權,繼而留港爭取的年青人。今天我們支援的,更多是那些經常被抹黑的滯留在香港的各地的難民。
多年來居大一直接收不同教友、支持者捐贈的物資,其中有一批樂器 (包括一部山葉鋼琴),一直是寄存在城中其一上課點的教堂。可惜最近該堂的管理層易手,變得我們要被要求清走這些居大的物資。
所以,我一直在為這些將面臨再度被遺棄的東西尋找收容之所。我相信這社會是有互為照顧的條件的,所以我再扔出這 “message in a bottle”: 有誰有空置的小房間,可以讓我暫時寄存這些居大和我多年來累積的很多是被遺棄的東西呢?
我希望在這奢侈的城巿,擁有過剩空間的朋友,願意提供這暫存的援助,讓這些東西仍能在未来作用,能造就生機。能提供搬運力氣的朋友,誰可以援手的,都請盡早給我電郵。
lenocato@gmail.com